我可以
门用以招待贵客。
闻朝自然不是第一次来此做客,只是这次他并非坐在主人对面的位置,而是直接坐在了主人惯坐的临窗位置上。
闻朝立刻有了某种不太好的预感。
“前辈?”大约他沉默太久,洛水终于觉得有些奇怪,唤了他一声。
——这个称呼不对。
他直觉就想否认,说他并非“灵虚”,然而这个念头一起,身子就立刻不再受他控制,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垂眸望向手中的玉盏——盏中浅碧色的茶水澄亮如镜,倒映出了一泓他再熟悉不过的温和眉眼,正是灵虚的模样。
“前辈……?”还没等他想清楚,便听少女犹豫着又喊了他一声。
“不知弟子可将疑问说清楚了?”她问他。
她的疑问……闻朝自然是知道的。
“……你说的,可是辟谷之事?”他开口,果然听到的是他那掌门师兄——天玄首席灵虚的声音。
至此,他终于可以确认一件事:那就是此时此地,他的神念不知为何突然进入了画中,与他那师兄的神念缠在了一起,变成了他师兄的模样坐于此处;而且不知为何,他似乎并不能完全操控自己的行动……
不,应当是可以的——在此情景中,他便是“掌门师兄灵虚”,只能以“灵虚”的身份行动,和其他画中的神念一般,只要是为弟子答疑解惑,应当都是可以的,只是不能按“闻朝”的想法随心所欲地行动。
于是现在的问题是,他该如何出去,不,当务之急,应该是如何用这“灵虚”的壳子为她解惑。毕竟他并非灵虚本人,也不知能否控制利用“灵虚”留下来的神念……
想到这里,闻朝试着扯了扯唇角,端起灵虚惯有的温和微笑,重新抬眼望向少女:“你的情况,我大约是知晓了。”
对面的人对上他的模样,先是呆了呆,随即双颊浮起一层淡淡的薄红——她似乎一点也不怕他那般,嘟囔了一声,虽然声音很轻,但他听得一清二楚。
她说:“哎,真的好像啊……”
至于像谁,自不必再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大胆看他——当真是大胆,目光灼灼,眼神发亮,一点儿也不掩饰,连多少见惯了天玄女修热情的闻朝也觉得有些不习惯,这种近乎直白的目光实在少见,简直、简直就像是……
闻朝只能端起杯子低头喝茶,感觉不适之余,又觉出了一丝荒谬:他这徒儿曾经在他面前之时,说起季诺还会举袖遮掩一二羞态,如今进了画中,为何突然像是变了个模样?
——难道是觉得面前不过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画中之人?
闻朝念头刚起,又立刻否认了,因为实在太过荒谬:
天玄弟子但凡入了这藏经阁,面对这些威压如山似海的杀神神念,无一不是恭恭敬敬,如面真人。他甚至见过直接面对前辈神念被吓得噗通跪下的弟子,那还有对着生出绮念来的?
所以,应当还是因为同季诺太像,又没有师父在旁拘着,以为这是她心上人,情难自禁的缘故吧?
……
——如果画中人能活过来,该是如何一番情状?
关于这个问题,洛水从第一眼看到“季哥哥”的画像起,便在心中构想过了无数次。但无论心中怎么想,梦里怎么念,都不如此刻突然见着真人站在她面前。
虽然不能说是完全一样,但八分也够了,一眼望去足以乱真。
神情也比她想象得要冷淡太多,但光他人站在这里就够了——瞧他这睨了她一眼就不肯再看、低头喝茶的模样,似乎、好像比原来画中含情望她的模样更加勾人……实在是新鲜极了。
洛水只觉得心尖发痒,恨不能像曾经那样,直接抱住画像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