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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汉白玉椅上喝茶:“许他当小三,还不许我动他么。”
“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李重山咬牙切齿道,“证都没领,算哪门子小三?”
李夫人把茶杯往桌上一磕:“李重山你清醒一点行不行。华兰受这么大委屈,以后你想领证人家都不一定愿意!”
李重山抖抖自己的大衣,一字一句道:“我要娶的人从来就不是方华兰。”
李夫人忍着怒气偏头:“你成年后公司的事我从不插手,我只操心你的婚事。就这样你还要去找不三不四的人,我告诉你,娶谁都不能娶那个闻孝!”
李重山倏地转向李夫人,双眼凛气逼人。
“你瞪我做什么,”李夫人气得跺脚,“他爸妈一个疯男一个娼女,你想都别想!”
气氛骤然下沉至冰点,淮海的秋季其实并不冷,李夫人却觉得空气中仿佛有银针扎在她身上。李氏乃钟鸣鼎食之家,前朝后宅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动荡,李夫人功不可没。
她与李重山感情要好,老李总去世后所有的担子落在她头上,那个时候李重山才十来岁,李夫人莫说是打,便是出言责骂也是极少的。
目沉寥寥,眼中的刺夹在秋风中,锐利伤人。李夫人从未见过自家儿子如此模样,顿时软了下来:“你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李重山垂下眼,想想也觉得自己在母亲面前失态了,他转过身,脑海中闪过闻孝昨晚在他身下承欢的情态,幽幽道:“娶不到想娶的人,我李重山这辈子就白活了。”
李夫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都说不出话。
一刻钟后,唐开拎着蓝皮滚金的礼盒进了院子,他把东西放到玉桌上:“老板还是惦记您的,这才从俄罗斯运来的鱼子酱,托我带给您。”
李夫人闷闷不乐:“你又来当说客。”
唐开恭敬地立在一旁:“其实老板头上的伤就是因为赶着去看闻先生,才在路上出了车祸。闻先生考上了人大没去成,老板不知道多心疼,您就别再往他心上捅刀子了。”
李夫人这次着实惊到了,她保养得好,脸上有细纹,却不见疲态,傻愣愣地瞧着唐开:“人大?”
唐开从老宅出来,上车坐到副驾的位置。“老板,问清楚了。夫人说是方小姐无意提到见过鹿纹礼盒,才找到闻先生。”
“现在要去方家吗?”
“不用。”李重山捏着一份文件甩给唐开,“把这个寄给方华兰。”
热搜门事件的第二天,与闻孝相关的所有黑稿被清理干净,恶意造谣的tag从热搜榜上全部撤下。
上午八点整,一线女星高晚发了一段视频。
视频内容只有十几分钟,是跟着高晚组的摄影师视角。从闻孝扑过去,被蛇咬住锁骨,到被谢问背回别墅,每一帧都看得非常清楚。
“@闻孝 他从来不是目中无人的人,录制节目的时候,在玉米地,是他救我一命。如果仅凭一段视频了解一个人,那我觉得还不如不了解。闻孝是冲锋少先队的飞行嘉宾,只待了两天,与我们都不算熟悉,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第一时间救下我,自己被蛇咬伤,从没有向任何媒体吐露过。他的善良和勇敢,我铭记于心。”
几乎是同一时间,谢问工作室也发布了一段视频。
视频是乔新树和谢问从二十五个机位的原始录像中抠出来的,上百个小时的素材,两人一点点的抠,最后重新剪辑成闻孝单人vlog。彻底反击红星版本,而谢问只配有一句话:“闻孝不需要向我道谢。”
舆论如褪去的潮水,在侵袭过海岸后,无声无息地消失。
反转正式开场。
守卫岸边的红树林默默扎稳根基,在冒出土壤的那一刻开始疯狂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