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父子(万字大章!)
,况且我所有的钱都在她那里,如果是她的话一定没问题。”
“她?”
伊凡诺夫瞥了一眼纽特,旋即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
嘿,这些幸运而又可怜的英国老绅士。
这么对比起来,他虽然过得窘迫了一点,但至少回家不用面对可怕的母熊。
当然,如果娜塔莎当年没有……
伊凡诺夫眼神稍微恍惚了一下,旋即飞快地摇了摇头回过神来。
现在可不是伤感和回忆往事的时候,他等会儿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伊凡诺夫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一摞英镑叠好,放在衣服内衬的兜里,宛如当年对待随身携带的子弹一样,满脸严肃地拍了好几下,这才轻呼了一口气。
“非常感谢您,斯卡曼德先生。明天八点半,我会准时在这里等您。”
稍微停顿了一下,伊凡诺夫环顾了一圈周围逐渐亮起来的淡黄色路灯,转过头看向正在思索着什么事情的纽特·斯卡曼德,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
“实在抱歉,先生。接下来我估计还要赶紧去几个老朋友的家里拜访一下,如果您没有其它需要我的地方,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嗯?没关系,我也一样……我也……有点事情想要去询问一下。”
纽特·斯卡曼德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攥紧了手里捏着的那张记载着伊万诺维奇家现在地址的羊皮纸——这还是他拜托自己在魔法部的朋友好不容易查到的信息。
两名各怀心事的老人心不在焉地互相点了点头,在路灯下分开。
“那么,斯卡曼德先生,明天见。”
“明天见,伊凡诺夫先生。”
…………
圣彼得堡的夜晚,空气清新而冷冽。
“嘿,老伙计,今天我带回来的可是好消息!没想到吧?”
伊万诺夫抬起头,视线越过破旧的围墙,落在远处的一座建筑的高层。
那是一座供在附近的军事基地中值守的士兵们居住的公寓楼。
曾经这座五层楼高的建筑中住满了士兵和他们的家属。但是自从苏联解体之后,被正式解散后,他们被匆匆转移到这个幅员辽阔的国家的其他地方去驻守。短短几个月,这座建筑人去楼空,仅有少数根本找不到归宿的人还居住在这里。
此时此刻,整座公寓楼都沉浸在一种垂垂老矣的黑暗中,只有为数不多的窗户中透出昏黄的灯光,仿佛在倔强地告诉周围的人还有人在这里生活。
伊万诺夫熟练地找到了围墙坍塌的位置,迈步垮了过去。虽然只是迈过一道不足膝盖高的坎,但他竟然觉得这非常费劲——就像四十年前在战场上钻过敌人的铁丝网一样。
他从公寓的正门走入,借着微弱的月光来到了位于三层的一扇门前,正想敲门,房间里却先传出了一个沙哑的女声:“伊凡诺夫,是您吗?”
伊凡诺夫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唯一的光线来自一盏旧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中,伊凡诺夫看到了挂在墙上的旧相框、磕破了边缘的餐盘、早已生锈的暖气架,以及站在餐桌前正摸索着给伊凡诺夫倒水的女主人。
她的名字叫索尼娅。是伊凡诺夫老战友尤里·日尔科夫的妻子。
伊凡诺夫的这位老战友尤里,参与了卫国战争以及之后的大大小小数场战争。
几十年前斯大林格勒的那场寒冬没能杀死他,赫鲁晓夫时期的大裁军没有击垮他,甚至连贫穷、残疾、加上疾病缠身也没能让他屈服。
但就在去年,当苏联解体的消息通过广播传遍全国时。
惊闻这个噩耗的尤里·日尔科夫,一头栽倒在路边的水渠之中,再也没有醒来。